16

JUL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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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韓國電影在台灣都有非常不錯的成績,從《釜山行》(屍速列車),到《與神同行1.2》,還有最近的《寄生蟲》(寄生上流)。

《寄生蟲》刻劃的是在韓國高度的貧富差異下,所產生的一種畸形的生活型態「寄生」,貧窮的人,寄生在「富人」的生活中,如附骨之蛆般的生活。劇中窮爸爸一家以各種方式成功地在富爸爸一家工作。還開玩笑的說:「他們一個月要付給我們一家人多少錢?」, 導演和作家運用了很多不同的場景去對照「貧」與「富」的差異,探討非常多的社會現象,或許,也可以說探討非常多人性。

在此先聲明,請大家先到電影院去觀賞之後再看這篇文章喔!!只是這篇文章,老實說,我覺得大部分的電影都應該先看影片,而後才是評析喔!

如果你先看了評析,到最後很容易被影響,甚至在影片中找場景,其實很容易失去影片的整個大的畫面。

那麼,伊麗莎就和看過的朋友,一起來分享伊麗莎對這部電影的感受。

1.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上進的「貧」者描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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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故事的一開始,這一家四口人一起折著披薩箱子的畫面,還頗有種「雖然窮,但是溫馨」的感覺,一家四口在一起,全部的人都為同一件事情努力,然而,一家人折的紙箱,竟然有1/4不合格,而且他們對於工作態度隨便這件事情,絲毫沒有任何的檢討。甚至,從後續的故事發展能看出,這一家人都「身懷絕技」,畢竟富者不是毫無條件的接受他們,他們都是通過了各項的考驗,才得以「寄生」在富人家中,明明有能力卻不想工作?或是只想做簡單輕鬆的工作?或許是貧窮的原因?在這裡,能感受到導演諷刺貧窮者的不知上進。

2.滾雪球的謊言與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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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部作品中,其實除了社會現象,更多的是可以看到「人性」的描寫。導演透過窮兒子基宇(崔宇植 飾演)的好友敏赫(朴敘俊 飾演),帶起了這虛假的謊言,也讓人的慾望無限的擴大。一開始基宇到富人家擔任家教,甚至到他介紹姊姊去應徵美術老師時,都還可以感受到他的「無惡意」,畢竟有那樣的機會,剛好順便幫基婷找個不錯的打工。我想或許不少人都會有這樣的想法。然而,整個故事從妹妹基婷故意設計尹司機開始,這一家人開始想辦法弄走原本的人,道德的尺度開始偏頗,終於走向了悲劇。只不過,他們一面「寄生」,一面卻想著「尹司機應該過得很好吧?」,「那麼年輕有能力,當然一定找到工作了」「管家文光應該也不會有事情吧!」。他們一家人享受了著目前的生活,哪怕良心還沒有完全泯滅,卻阿Q式的安慰自己,那些被他們弄走的人應該過得很好,而不願正視自己的行為

3.富者的優越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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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沒有人和我一樣有這樣的感覺。這一切的悲劇,其實來自於敏赫的優越意識。有錢人家的公子敏赫,雖然和基宇是好朋友,然而他為何把這個家教工作介紹給基宇,甚至開啟了基宇一家「詐騙」的行徑,原因在於他相信「多惠不會愛上基宇!」畢竟自己比基宇更帥更有錢更有魅力,他認為只有把這工作轉給什麼都不如自己的基宇,自己回來還可以跟多惠交往。因此不願意把這個工作介紹給其他跟他差不多的大學生。我覺得作者塑造敏赫這個角色,相當的有趣。敏赫帶來了造景石頭,為這貧窮一家帶來了希望,然而,這希望險些砸死了基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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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個可以表現富者優越意識的部分,就是金司機兩度對朴社長提到「這樣你還是愛你的老婆吧!」,當時朴社長的表情都很微妙。伊麗莎一度覺得,朴社長是因為覺得「只有你們這些窮人才在那邊愛不愛的嗎?」因為這兩次的對話中,朴社長連一次都沒有敷衍地說「嗯」,而是都用一種狐疑又帶著不耐的表情看著金司機。所以這個部分的對白一直讓我覺得不懂。而後,終於才想到了朴社長夫妻躺在沙發床上的對話,他說很厭煩人觸到他的底線,金司機每次都是觸到底線後就會踩剎車,所以他才能勉強容忍。然後因為金司機其實躲在桌下,他聞到金司機的味道,所以說了:但是他的味道卻過線了!

或許,他覺得金司機問他「那你還是很愛你老婆吧!」,是以一種同樣身為男人,身為一家之主,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這樣的口氣。尤其韓文是使用「그래도 사모님 사랑하시죠」,這個語尾帶有「我懂你的」「我知道你的」那樣的寓意在其中,而讓朴社長忍無可忍,因此第一次他叫他認真看前面開車,第二次直接跟金司機談論,總之我花錢顧你來,教你做甚麼你就做甚麼,不要在這邊跟我裝親近...隱約也是有種富人和窮人之間的階級感,不論金司機多麼會開車,總之,金司機是僱員,他是老闆。或許可以說是一種階級意識?不可侵犯的優越意識?也能說是貧與富之間的差距,「你怎麼能跟我談這個...」「你又懂我了?」這樣的心情。

4.善良是天性?還是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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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中的富媽媽朴太太(趙汝真 飾)是一個相當特別的角色,她美麗、天真,感情豐富,完全不像我們印象中有錢人太太的嘴臉。嚴格來說,這部劇中,朴太太是個完美的形象,她甚至也沒有苛待員工,否則窮人一家也不會想「寄生」於此了。劇中有許多人都對朴太太的個性進行了描寫。最經典的台詞是「有錢還能這麼善良,實在不容易」「因為有錢,所以才善良,如果我也這麼有錢,我也會善良!」。從這兩句對白可以看出,「有錢」和「善良」幾乎是畫不上等號的,畢竟就韓國人(或者說一般世俗的認知)的觀念來看,有錢人多半是邪惡的,大企業也都多半都是邪惡的。「為富不仁」是我們既定的觀念,因此才會覺得「這麼有錢,竟然還能這麼善良!」的朴太太相當特別。然而,朴太太真的是因為有錢而善良嗎?從她完全不擅家務看來,或許她只是從小被家裡保護得很好?不太知事?而已。善良是一種選擇,我不能說朴太太一定選擇了善良,但是,劇中的窮媽媽說的這句話,普遍的反映出一種「酸葡萄心態」,難道因為有錢人善良,所以就不是善良了嗎?只是因為有錢,所以她的善良的本質就可以被忽視?一如同社會中,如果有錢的人捐款,也不少人會說:「那錢對他們來說不過九牛一毛」「他們捐錢還不是為了避稅!」甚至會說「只捐那麼一點點也好意思!」但是,富者也可以選擇捐或是不捐?只是因為他們有錢,就忽視他們的善行,甚至以有色的眼光來看待,的確有有失公允之處。

5.有錢人的生活和我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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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中的朴社長一家,住在高高的丘陵之上,雖然有司機接送,家裡有大嬸幫忙家務,但是除此之外,可以看出他們夫妻對孩子並非毫無關心,甚至也願意花時間陪在孩子身邊,不論是過生日或是露營。這個部分或許和我們想像中的並不太相同,甚至,兩個夫妻在一起時,說說別人家的閒話。其實我覺得從劇中看來,是無傷大雅的小惡。或許,甚至還說不上惡,只能說是人性使然,哪怕是對廉價內褲的描寫的那一段,就算移植到窮人家,也毫不牽強。還有朴社長的兩個孩子,姐姐忌妒媽媽只關心弟弟,兄弟姊妹間的爭吵與一般人家並無不同。至於劇末,朴社長只關心自己的孩子,只想救自己的孩子,畢竟劇中說過「15分鐘內沒送醫就會完蛋」,在那樣的情況中,我想真的絕大多數的人都會選擇先救自己的孩子。看那滿場奔逃的賓客,又有誰能幫忙對付持刀的壞人?畢竟壞人拿著刀?雖然感覺導演也小小諷刺了一下富人間的友誼。不過大難來時各自飛,恐怕是連動物都有的本能。這一點,也常發生在新聞中,例如逃票的殺警犯,周邊的人甚至忙著拍影片,卻沒人出手幫忙警察,真的令人不勝唏噓。

6.寄生是對社會貧富差距的失望?還是消極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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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很多人對於窮人一家受災後,躺在體育館(?)內睡成一團時的對話印象深刻。或許,這是導演覺得蠻重要的一段對話。「人不應該有計畫,因為人生永遠不會照計畫進行」,「你知道什麼計畫絕對不會失敗?那就是沒有計畫。」導演試圖為這些無法脫離貧窮的人找到一個解釋,那就是不論再怎麼掙扎都沒用,因此不應該有計畫?然而就是因為他們的無計畫,才會讓他們的生活有如爛泥一般,而最後,更透過兒子基宇的口中敘述「從現在開始,我要計劃。我要努力賺錢,買下那個房子。」因為人,要有目標才會計劃,而只想「寄生」的話,是不需要計畫的。然而畫面一帶,基宇滿懷期望地,透過他們的房子看像陽光,而房子卻是有一半在地下的。不知怎地,其實有點淡淡的哀傷。對於基宇是否真的能掙脫這一切的未知。

(沒有找到最後一幕的照片,只好用片中窮爸爸的照片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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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韓國人把凶宅賣給不知情的外國人

或許,這不只是韓國才有的現象。導演透過窮爸爸的口中,說出了這段。然而因為東西洋對死亡的看法並不相同,或許西方人知道也是一笑置之。

8氣味與窮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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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一詞在劇中多次被提及,先是富小孩發現司機、管家和老師身上都有一種味道。我相信,意欲「寄生」的他們,一定會在出門前打理好自己,所以不太可能是真實的味道。頂多可能是飄散在空氣中的一絲地下室的味道。朴社長夫妻來聊天時也提到,是「地鐵中的味道」,象徵著一種在狹小的空間中,夾雜著汗水、香水、煙味以及各式各樣味道而成的。我覺得最反諷的畫面是,朴太太坐在後座,把腳翹到前座椅背上,卻嫌棄司機的味道的那一幕。但是我還是覺得,雖然朴太太嫌棄那個味道,她也沒說出什麼羞辱司機的話,頂多只是皺皺鼻子或開窗,這其實是一般人都會有的行為。然而就是因為這個味道,大大的刺激了金司機。也是最後他看到朴社長嫌棄壞人身上的氣味而大爆發,持刀刺傷朴社長的原因。是因為對階級的憎惡?被鄙視的氣憤?老實說,我更覺得是在極度自卑下的暴衝!畢竟社長夫妻對氣味的談論是他們偷聽到的,他們對於身上帶有的「窮酸味」的自卑,加上朴社長只顧自己孩子不顧基婷,讓金司機衝動之下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9.善良從來都與貧富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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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中的一大反轉,可以說是被辭掉工作的文光在雨夜回到朴社長的家中的事件。這時才知道,原來比起基宇一家更早之前,文光與她的先生已經「寄生」在朴社長家中,他們和基宇一家人一樣,當朴社長一家都不在家時,他們享受著這諾大的豪宅,在能看到庭院與陽光的客廳中翩然起舞。但是文光不斷的強調「他們除了住在朴社長家的地下室外,丈夫的吃用都是她賺來的錢。」這算是一種「盜亦有道」(?)的概念嗎?老實說我覺得文光夫妻並不算是很壞的。相較於窮人基宇一家,文光的丈夫說到:「他每天都以自己的方式向朴社長道謝」!就是那不聽話的走道燈!而且一開始,文光並沒有打算要告發基宇一家,有種秉持「窮人間團抱一起互相幫助」這樣的概念,反正都是「寄生蟲」,誰也沒有比誰來得高尚。反倒是文淑的那一腳,讓文光腦震盪,最後因來不及救治而亡。其實在這過程中,她有很多機會和很多方式可以去看看文光還好嗎?甚至隔天女兒基婷問媽媽文光的情況時,媽媽含糊地交代自己緊張死了,根本沒時間去管文光的事情。女兒因為擔心,想要端著食物下去,卻被富太太叫走了。如果是發當天,她能抽空去看一下,或許這一切的悲劇的不會發生,甚至如果文光的情況需要送醫,她也可以找藉口假裝發現地下道和發現受傷的文光而送醫,說穿了她只是不在乎而已,只是沒有選擇「善良」罷了。也因為文光的死,讓她的老公徹底的瘋狂。

 文光甚至在死前還一直說「文淑姐姐是好人來著...」,文淑是好人,卻要了人命,是因為環境磨光了她的善心和同情心?還是因為,其實她也根本沒那麼多的善良?弱者,難道就一定是善良的嗎?

10.人往高處爬 水往低處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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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中可以看到導演利用上與下的概念來刻畫階級的差異,這的確是首爾非常嚴重的情況。最根本的原因其實在於首爾的丘陵地形。因此如果要在狹小的首爾生活,基本上除了特定公寓區,或是像北村這樣的以前的富戶帶,蠻多房子都會像劇中基宇一家人住的房子那樣,甚至會有都看不到地面的。因為地平面高高低低的緣故。像是大家孰知的「站著吃烤肉」也是需要爬一個好漢坡一樣的道理,因此有些房子會從一定的地平面開始蓋。之前我有同學去念首爾大學的語學堂,首爾大學附近就有很多這樣的出租房子。我的同學那時住在地下2樓的樣子,窗戶外看到的甚至不是地平面,而是像防水溝渠那樣的石牆(?)。像是文化大學也是在山上,因為坡地高低不同,因此蠻多大樓一進去的樓層不是一樓,甚至女生宿舍一進去是6樓,因此可知1-5樓就是一種地下的概念。而有錢人們因為不需擔心交通問題,因此多半會選擇住在有空氣好,風光明媚的山坡上,這樣才能蓋有庭院的別墅,韓國人稱為「庭院式住家」。擁有庭院式住家,是很多人的夢想。在劇中,大家可以看到基宇要到朴社長家,是衣冠楚楚地不斷地往上爬,反之在大雨後回家,是狼狽地不斷往下。甚至,住在朴社長的地下室的文光丈夫,則是在更地下的位置。因此他們地為彷若比基宇一家更低下,開始的姿態也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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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沒有羞恥心與憂患意識的窮人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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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中,用一場近似颱風的暴風雨來刻劃出貧富的差距。當他們在朴社長家中享受肆意時,只覺得打雷的聲音來得恰恰好,完全沒有居安思危的想法。甚至,也絲毫不擔心朴社長一家的行程會不會因雨取消,完全是肆無忌憚地把家裡搞得一團亂。也完全不擔心自己的家會不會因雨而淹沒。等到朴社長一家回來,她們手忙腳亂的處理衝回家時,才發現一場大雨就足以讓他們的家不復存。基宇一家人用計或是謊言取得在朴社長家中工作的事情,還是可以看做是為了生存的掙扎,那麼在主人不在的時候,佔地為王彷若自己家的畫面,可以說是毫無羞恥心的。或許也可以讓我們聯想到一些慷他人之慨或是把公司當作自己家的人,把垃圾拿到公司丟的人,在公司大量消耗非公用事務的人,或是浪費社會資源的人,去到公用廁所一定要抽一堆衛生紙帶回家的人...,認真想想,他們也就是社會的「寄生蟲」,公司的「寄生蟲」。而再更認真的想想,你我,或許都是社會或公司的小小寄生蟲?或是我們只是像文光一樣認為我們「盜亦有道」,不算是很大的錯誤,沒有超越道德的標準罷了?

 

12.格格不入的貧富差距 是窮人的自尊或是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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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對時,基宇問多惠「你覺得我適合這裡嗎?」多惠的回答是「是」。的確,從基宇第一次來面試,有條不紊且處事分明的樣子看來,誰相信他是住在那麼貧窮的地下室,考試考了4次卻考不上大學的人。甚至他的妹妹基婷,換上了洋裝穿梭在這些富人之間,毫無怯色。基宇說「雖然這麼臨時,但是他們看起來一點都不匆忙。」那怕前一天剛經歷過一場足以讓非常多人無家可歸的大雨,對於富有的人來說,只是下了一場大雨,隔天依然仍打扮得票漂亮亮的參加派對。對於這種覺得和有錢人格格不入的感覺,或許是來自於對自己的自卑,對生活差別的不平,或許,也是他僅有的自尊心,哪怕是一點點,他感受到自己不應該再這樣,他決定要承受他所該承受的,去救出文光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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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別人笑我太瘋癲 我笑他人看不穿

其實在劇中,反倒有一個部分我一直再思索的。那就是基宇醒來後的笑?導演明明可以讓他呆滯?傻?然而卻不是哭而是笑。當他知道妹妹死掉,他笑,爸爸刺傷了人,他笑。他是笑他們太傻太天真?還是笑這世上?如果有其他想法的朋友,歡迎一起來討論。

以上就是我對《寄生上流》一片的剖析與感想喔!與大家一同分享~

伊麗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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